【X-Men: First Class】Créer des liens

Chapter 5 Créer des liens 建立關係

Ça signifie "créer des liens..." (馴養就是……『建立關係』)
──Le Petit Prince

青年很喜歡這樣的過程,他喜歡讓人們接受自己,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但打從第一眼看見 Erik 時他就知道這個人不需要他,因為他已經拒絕再讓任何人走進他的生命裡。

配對:Charles/Erik
等級:G
聲明:I own nothing.




Erik 慣於在清晨六點起床,他睜開眼後花了幾秒的時間習慣自己現在的處境:溫暖柔軟的大床、整齊寬敞的房間和一個不需要躲藏或狩獵的早晨。

幾天前他跟著一個自稱要尋找更多能力者同伴的青年來到這裡,起初他以為他所謂『你並不孤單』的意思是指,這裡也有和他相同處境的人,但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推翻,他只是在說他們同樣都是具有特殊能力的傢伙而已。

這裡沒有人跟他是一樣的,所以尋求歸屬這種想法,就只像是睡醒前的一場夢而已。

Erik 下樓後轉了幾個彎來到廚房,這裡總是充滿食物,各種肉類罐頭 (有些他甚至叫不出名字)、新鮮麵包和美利堅出品,佔滿大部分櫃子空間的垃圾食物。

他拿了雜糧麵包和一杯牛奶回到餐桌旁開始用餐,邊思考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

Erik 認為自己並沒有像青年 (一天之中他至少已經向他自我介紹過三次) 所認為的那麼絕望,雖然也不是像他那樣充滿希望,但至少他知道自己要什麼,這個目標他多年前早已反覆確認再三過,他要 Sebastian Shaw 死。

只有他的死亡才能讓他從多年的桎梏中解放出來。

集中營裡沒有任何柵欄或鎖能關得住他,所以醫生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讓他自願待在裡頭。

那一天他的母親並沒有死去,他只是讓她斷了幾根肋骨,和一些與生命相較起來完全不值一提的內出血和一場暈厥。只要他們手上有他的母親,他就會一直被拴在這裡,甚至連掙扎也不敢,男人很清楚這點。同時他也知道這個做法並不是長久之計,女人總有一天會死,他必須為自己買個保險。

在 Erik 被強迫帶離親人身邊後,他對這個男孩恩威並施,讓他只能依靠自己。Erik 成為訓練學校裡的優等生 (他們如此稱呼集中營),吃穿用度是所有孩子裡最好的,他能接受猶太人所無法受到的教育,並且得到稱讚和獎賞,而這種作法總是讓他受到其他孩童的嫉妒。

同時男人限制他不得與其他猶太人交談,雖然因為他的特殊待遇,早已沒有多少人願意上前來關心,但這樣的作法更加的孤立了 Erik 的處境。除此之外 Sebastian 還對他展現了自己的能力,以此警告他,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他都不可能逃離這裡。


不可能逃離這裡……


Erik 猛地回過神,然後意識到前方正不斷遞來的探詢視線,那個有著藍色大眼的青年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Erik 正要皺起眉說話時,對方搶先一步開口道:「早安,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謝謝。」

「你的早餐只吃這樣?」Charles 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橙汁,然後開始在冰箱裡翻找他愛吃的火腿和起司,當然,還有最不可或缺的可頌麵包。「要不要來點炒蛋,這是我唯一會做的菜,你可以想見我有多擅長。」

「我吃飽了。」Erik 起身收起杯盤,並將椅子靠攏,「你昨天說我們今天有機會能進入 CIA 裡頭,協助他們處理 Sebastian Shaw。」

「是的,我這麼說過。」Charles 俐落地打了幾個蛋,加了點黃油,並熟練地翻動鏟子和平底鍋,一分鐘之內炒蛋上桌。「不過我得先填飽肚子,一起吃吧,我弄了兩人份。」說完拉開 Erik 靠攏的椅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Charles 狼吞虎嚥地吃著自己隨便組合起來的三明治,邊說道:「介意我問你這麼急迫尋找他的理由嗎?」

「介意。」Erik 優雅地用叉子清空 Charles 倒在他盤子上的炒蛋,老實說那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可口。

「好吧,那麼……」青年搜索枯腸想要尋找話題,「你在追殺他前都在做些什麼?」

「追殺別人。」

Charles 突然噎到,他嗆咳了下,猛喝了幾口橙汁。

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Charles 心想,他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會讓一個人變成現在這樣?

等到他終於順過氣來時,看見 Erik 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著他,褐髮男人放下叉子,交疊起雙手道:「現在我不用小心翼翼地防著也知道你沒有使用讀心能力了,如果你還想從我這裡套出些什麼,質詢的技巧需要再多加強。」

「我沒有在質詢,也不想從你那裡套話。」

「那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只是想要了解你,我們是同伴,認識同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Charles 放下三明治,然後拍掉手上和身上的麵包屑自我介紹道,「Charles Xavier,Raven 是我妹妹,但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大學修習的主科目是遺傳、生物與演化,因為我想知道變種人……也就是我們,能做些什麼可以讓世界更美好的事情,我相信我們是人類下一個進化的型態。我曾經交往過……五、六…六個女孩,不過現在是單身。嗯……還有我喜歡吃可頌。」

說完後 Charles 看著他,無聲地催促著。

Erik 皺眉沉默了一會,發現對方絲毫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他嘆了口氣說道:「Erik Lehnsherr……」才一開口,對面的青年便露出燦爛真誠的微笑,面對這個表情,Erik 突然不曉得該如何繼續說下去,他不知道該從何時開始敘述自己的人生,除了短暫的童年外幾乎沒有什麼好值得留戀。「我是個猶太人,就這樣。」

他趕在 Charles 開口表達不滿前再度說道:「吃飽的話就出發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疾走的腳步不小心洩漏了一點慌張,以致於他沒有發現心頭掠過一陣不屬於自己的思緒。


CIA 的探員告訴他們,目前已經找出了幾個 Sebastian Shaw 所設立的基地,但還無法確定對方究竟確切會在哪裡安頓下來。Erik 知道其中幾處,甚至有兩個地方他曾經親身造訪過。

一旁 Charles 正在和一個胖男人討論關於招募變種人夥伴的計畫,沒有注意到他。

Erik 注視另一個探員帶著那些關於 Sebastian 的資料離去,他悄悄跟在那人身後。


Erik 的母親在十年前去世,那天他表現得一如以往,好讓醫生認為這些年來對他的洗腦教育及馴養成功,因此沒有多加注意。

這時候他已經可以控制絕大部分含磁性金屬的物品了,但 Erik 知道自己仍不敢在男人面前造次,根植在心底的恐懼緊緊纏住了他。

逃出來的那天醫生並不在集中營裡,於是 Erik 毫無顧忌地將之毀了大半,所有鐵和鎳都是他的武器,而待在這裡的則全部是敵人。

這是反抗的第一步,男人在之後獵捕與復仇的過程中不斷催眠自己,這麼做一定會有用的,如果他沒有辦法擺脫那些東西,那麼它們就會拉著他一起沉入地獄裡。


他將資料裝進自己的手提袋中,頭也不回地離開那兒,沒有什麼好值得留念,等到他找出 Schmidt 並殺掉他後,或許會再回頭考慮考慮關於 Charles 所說的『讓這個世界更美好』的計畫。

但就在走出大門前的那一刻,有人喊住了他,是 Charles,Erik 沒想到青年會知道自己的打算,不過這並不令人意外,畢竟對方可是罕有的精神控制能力者,要不讓自己發現並偷看內心算不上是什麼難事。

「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這麼打算了,我可以阻止你,但你知道,我不會。」

「就算現在我要帶著這些東西遠走高飛,你也不會阻止我?」

「沒錯。」青年肯定地說。

Erik 低下頭輕蔑地笑了聲,「你懂我什麼?」

「所有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感受。Sebastian 有他的隊伍,你也應該要有自己的。」Charles 專注地看著他,藍眼明亮地像是黑夜裡的燭光。「如果你願意的話。」

說完青年緩慢地轉身離開,再次兌現了他說過的話。Erik 瞪著那抹淹沒對方身影的黑暗,和內心那股直接走人的聲音僵持了幾秒後,才快步追了上去。

他拉過一根鐵竿擋在 Charles 身前阻止他繼續往前走,青年回過頭看見他的時候,嘴角帶著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不過 Erik 此時已經顧不了這些,他甚至不確定自己到底接下來該做什麼。

「做你想做的,然後告訴我你有什麼感覺。」Erik 看著 Charles 的雙眼說道,他的記憶並不是什麼羞於見人的東西,只是不值得去回憶而已。

青年溫柔平緩地朝男人心靈探了過去,小心翼翼翻開記憶的櫃子,它們通常是以櫃子的方式儲存,有些上了鎖,但不用花太多心力就能打開。

Erik 深吸了一口氣,忽然 Charles 眼前再也不是那些深色木櫃,而變成一座湖,湖面本來光滑如鏡,但漸漸的水底翻出許多污黑的淤泥,迅速擴散開來。

他看到那些生活,或許不該稱為生活,而是一個孩子苟延殘喘的掙扎。看到女人倒地後 Erik 撕心裂肺的哀嚎、那些殘忍無法直視的實驗、沒有任何朋友的成長過程、無助孤單的世界和那場,從母親死亡中解放的屠殺。

Charles 倒吸了口氣,無法克制自己從心底深處攀延而上的復仇意念,因為和 Erik 還處於共感的狀態,所以對方也同樣感覺到他這樣的想法。

「所以你和我是一樣的,如果你經歷過和我相同的事,你也會這麼做。」Erik 露出微笑。

「不,Erik……我…」Charles 閉起眼,待心情較為穩定後才再度開口,「殺戮和復仇並不能帶來平靜。」

「我從沒想過要平靜。」

「但你需要一個接受你的地方,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Charles 緊抿著嘴,方才的衝擊太過巨大,自他擁有這個能力以來,這次的共感是第一次讓他無法堅守住自己的意志,他幾乎要讓 Erik 激烈的想法給壟罩。「留下來,Erik,留下來。」

Charles 看著男人露出一抹疲憊的微笑,「現在我理解你所有的事了。」說完不等男人做出回應,轉身快步離去。


Charles 覺得如果自己再待在那裡,可能就會完全的被對方給說服。

Erik 的記憶被時間沖刷後,痕跡並沒有變得模糊,反而像是刀鑿過般更為清晰銳利,就在剛剛那一刻也深深地刻在了 Charles 心上。

與其說是 Charles 探索了 Erik 的心靈,不如說是 Erik 將自己壓抑已久的東西全都釋放給他,青年在切斷連結的那一刻知道,自己得一輩子帶著這些記憶生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最後 Erik 似乎同意了他的話,Charles 知道他明早仍會在廚房看到這個穿著黑色高領棉衣的男人,優雅從容的吃著雜糧麵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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