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g Hero 6 | Tadashi/Hiro】 正確的機器人格鬥方式

配對:Tadashi Hamada/Hiro Hamada (無差)
等級:G
特別註明:一個簡短的AU,Tadashi還在的時間線,與 《熊先生們的早晨》同系列。
聲明:I own nothing.


時鐘指向七點五十九分時,Hiro 便自然醒來了,他凌晨要睡下的時候將鬧鈴設在八點,一連放了三個,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他不希望搞砸它。

Hiro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早晨的陽光照在床角邊,那小塊區域被曬得暖烘烘的,他聽見樓下傳來輕微聲響,側耳聽了會,眼睛一亮,從床上滾了一圈雙腳落地,裸著上半身只穿了條短睡褲,踏著軟布脫鞋蹦到樓梯口,往樓下大喊了聲,“Tadashi?”

鍋鏟碰撞聲先是停了一下,他才聽見男人的聲音回道,“你再不快點下來,我就要自己一個人把所有培根吃完了。”

Hiro 衝進浴室裡,往臉上潑了潑水,很快地將自己打理好,接著從房間角落那積了兩天沒整理得乾淨衣服堆裡抽了件還算平整的黑色T恤出來套上,胸口圖樣是他自己畫得戰鬥機器人原型,下頭寫著“Show me a Hero, I'll start a battle.”*

他正要下樓的時候想起工作間裡放了幾個他昨晚熬夜弄出來的成品,連忙進去捧了一手,咚咚咚地跳下階梯。

“你回來了!”Hiro 踏進廚房裡就看見那背對著他,正在爐灶間忙碌地熟悉身影,開心地說:“今天早上的飛機?”

“我六點左右到舊京山,回來的時候你還在睡,就沒叫醒你。”Tadashi 轉過來,手裡端著兩盤早餐,是他們都喜歡的太陽蛋和煎培根。男人看著他,上下掃視了一遍,笑道,“新打樣的?”

Hiro 兩手張開,讓他能看得更清楚,“這可是為了慶祝 Hiro Hamada 玩具公司成立的紀念T恤,怎麼樣?很好看吧?我也有幫你留一件,就在你的衣櫃裡。”

“很好看,就是下面那句標語有點……”Tadashi 回身按下果汁機的開關,旋轉刀片轟轟作響,蓋住了他後頭的話。

Hiro 將桌上散著的模型全都推到一邊,好讓 Tadashi 能將餐盤和烤麵包端上來,這張小桌是他自己做的,特地弄成了長橢圓形,方便他們能邊吃飯邊做其他事。

這間屋裡大部分的傢俱和擺設也都是 Hiro 敲打出來,他們倆一直夢想能親手打造一個自己的家,所以從 Cass 阿姨那兒搬出來不久,Hiro 便開始著手在這件事上。

從 SFIT 畢業以後,他沒有接受各大科技公司的職位邀請,也婉拒了幾個研究中心的研究員位置,當時 Tadashi 有些擔心,以為 Hiro 是因為對未來感到迷茫,才不想那麼快做出決定。

他特地在出差的那幾天裡勉強擠出半天空檔,從紐約飛回來,抓著青年肩膀緊張兮兮地問道,你要做什麼呢?Hiro,不管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別害怕。

Hiro 笑著拉他到車庫那裡,得意地掀開蓋著的白布,展示他花了兩個禮拜才完成的立體軌道列車模型,像個小國王那樣宣示道,我想要做玩具,能讓哭泣的小鬼頭大笑的那種玩具。

火車頭上掛著戰鬥機器人微笑的臉,正飛速穿越有半層樓那麼高的立體軌道,在縮小的舊京山裡或上或下奔馳著,載運各種各樣的貨品到城市各處,看起來就像個自給自足的小世界。




Tadashi 按停了果汁機,倒出兩杯新鮮的綜合蔬果汁,在 Hiro 一臉“噢天啊別跟我談保健和養生”的目光裡朝他走去。

“那句標語怎麼樣?我想了好久才想出來。”Hiro 稍微往旁讓了一點,好使 Tadashi 的手能越過他將果汁放在桌面上。

他坐在高腳椅上頭,整個人往後仰,鼻尖剛好可以蹭到 Tadashi 的頸側,那裡散著一股清爽好聞的氣味,帶點人體的暖意,他哥哥真是什麼時候都能把自己打理的人模人樣。

“沒什麼,只是有點……”Tadashi 在他身旁坐了下來,給兩人分了幾片烤麵包和奶油,看見青年還認真地看著他等待評語,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可愛,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有點孩子氣。”




Tadashi 這次回來停留的時間比較長,約有兩個星期,以工作的角度來看,已經算是長假。但 Hiro 仍有些不滿,他幾次想向 Tadashi 抱怨關於他的“外派”一事,但話總在說出口前就嚥了下去,他曉得他們都已經長大,得學會處理這些事和情緒,他也得開始背負起一些東西。

“你今天有什麼行程?”Tadashi 喝完了他那杯蔬果汁,笑意盈盈地盯著 Hiro,用眼神讓他喝下半杯,自己再將剩下的接手過來。

Tadashi 曉得今天是 Hiro 先前努力許久的玩具店開張的日子,他積累了那麼多假期,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回來和他一塊分享這個喜悅。

“今天是第一天,我舉辦了一個小活動做為慶祝。”Hiro 揚起眉得意地說,“我會扮成熊先生,接受來自所有小孩的挑戰,他們必須和我來場機器人格鬥。”

“哦?機器人格鬥?”Tadashi 禁不住笑出聲,“聽起來的確是你會想出的點子。”

“只要打贏熊先生,就可以從我準備的禮物裡挑一樣帶回家。”Hiro 將他方才撥到一旁的小玩意擺到桌上,戳弄幾下,“就是這些,樓上還有好多。”

那幾個小東西受了力,便沿著桌邊開始緩慢行走起來,造型各有不同,但都是倚賴機械動力為食的仿生獸,Tadashi 看著它們,有些懷念。

他拿起一隻像是哥吉拉的機偶仔細看了看,裡頭零件和構造精緻細膩,宛如活物。

Tadashi 說:“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當然,我小時候最喜歡你做給我的士兵機器人。”Hiro 眨了眨眼,自動自發地收拾起桌上杯盤,“Teddy 會在你去上學時陪著我。”

“你給他取了個名字?”Tadashi 有些驚訝地問道,他看見 Hiro 的後頸和耳尖迅速泛起一陣像是害臊那樣的粉紅色,不禁覺得有些可愛。

Hiro 側過臉,像是早就曉得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般,不滿地嘟噥著,“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很幼稚,這本來可是我要帶進墳墓裡的秘密。”

“不。”Tadashi 還是笑了,卻不是 Hiro 認為的那種意思,“我很高興你給了它一個名字,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Tadashi 靠在桌旁看他,Hiro 熟練地擺弄碗盤和清潔用品,他好像又長高了一點,現在幾乎能和自己平視,肩膀和腰部的線條看起來瘦削結實,堅強地足以撐起許多東西。他想讓自己看起來更成熟、更穩重,能夠擔住以往是 Tadashi 一肩扛起的東西,Hiro 的心思簡單易懂,並且直白勇敢地讓人無法不去喜愛。




他們在晴朗的日光下拉開鐵門,熊先生的玩具店正式開幕。

Tadashi 套著有些滑稽的棕熊布偶裝,身上掛著小招牌,站在外頭街道上招攬客人。

他向每個經過的小孩揮手,擺出誇張的動作吸引他們注意,並給任何一個願意過來看一眼的男孩或女孩一顆上頭印有 Hiro 機器人頭像的氣球和傳單。

絕大多數的父母都無法抗拒這類“媽咪你快看那裡有熊先生!”“爸比,我們進去看一下就好,就一下。”軟硬兼施的要求,因此不多時,Hiro 的小店裡便擠滿了人。

Tadashi 朝裡頭看了眼,青年正將機器人格鬥大賽的布條高高掛起,在下頭放了個小箱子,想要來挑戰的人就往裡頭丟報名表,擂台賽將會在一個小時後正式開始。

見店裡空間已差不多飽和了,Tadashi 便拿下熊先生的頭套透氣,正想著待會格鬥大賽人手是不是不太夠的時候,肩膀上便被重重拍了下,他轉過頭,看見 Fred、Gogo、Honey Lemon 和 Wasabi 四人站在那裡,笑著看他。

“快看看我們遇到了誰。”Gogo 還是老樣子,酷酷地吹著泡泡,但眼睛裡都是溫暖的笑意。

“老兄,你怎麼回來了也不講一聲!”Fred 十分自然地搭了上去,邊興味十足地翻弄 Tadashi 的布偶裝。

“Fred,這只是普通的布套,裡面沒有機關。”Tadashi 笑道,“嗨,大夥,好久不見。”

“我們聽說 Hiro 的玩具店今天開張,打算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Honey Lemon 指指店裡頭那擁擠的人潮和看起來像是分身乏術的 Hiro 笑道,“別看我們這樣,我和 Wasabi 可曾經是校慶週的負責人。”




櫃檯前的 Hiro 正忙得焦頭爛額,他得替小鬼頭們找到他們想要的玩具,還得向父母保證這些玩具的材質都經過檢驗,十分安全,加上收錢和包貨,沒有一刻能停下來休息。

Hiro 聽見門鈴聲響起,不禁想讓 Tadashi 堵住門口別再讓人進來了,他苦著臉抬頭,卻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正笑著朝自己招手,Hiro 鬆了口氣,也笑出來。

“謝天謝地,你們來了。”

多了四個人手對 Hiro 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幫助,一下子他的工作量減少到四分之一甚至更少,相較起他和 Tadashi 的手忙腳亂,Honey Lemon 和 Wasabi 顯得熟練許多。

長髮女孩在收銀檯前拉了條動線,讓人流更有秩序,也提升了效率,Wasabi 則把架上的玩具按照各自所屬的類別一個個排列整齊,看起來一目瞭然,不需要再多費心思替小孩找他們想要的玩具。

Hiro 感動地幾乎要抱住兩人大哭一番。

“Hiro,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Tadashi 抱著裝滿禮物的箱子來到臨時搭建成的擂台邊,將報名表一一取出整理好,“哇,熊先生,看來你有不少挑戰者。”

Hiro 穿上先前套在 Tadashi 身上的布偶裝,挺有氣勢的在擂台一側坐下,拿出自己看家的微笑型格鬥機器人擺在中央,等著那些小小挑戰者上門。




“Tadashi,你這次回來預計要待多久?”Gogo 站在一旁,隨口問了句。

比賽開始後,人潮都被吸引去擂台那兒,幾人也樂得清閒。

“兩個禮拜左右,我把先前沒請的假統統都塞到這次了。”Tadashi 當然曉得Hiro 想要他待久一些,他也同樣如此希望,只是生活無法事事如人所願。

“你曉得 SFIT 一直挺歡迎校友回來,雖然你先前說過對教書沒什麼興趣,不過我們最近剛成立了個新的研究中心,也有在招聘研究員,考慮一下吧。”Gogo 淡淡建議道。

她是第一個發現 Tadashi 和 Hiro 關係的人,那次撞見是個意外,一開始也挺尷尬,但後來 Gogo 爽快地把事情給說開了,並希望他們不要把她當外人看待。

“謝謝你,我會考慮。”Tadashi 真誠地說。

他當初會選擇現在這份工作,主要是看上那優渥的報酬。他希望 Hiro 能無後顧之憂地選擇自己喜歡做得事,不用考慮任何現實層面的問題。

不過他顯然有些多慮了,即使不依靠他,Hiro 一人也能把自己打理得很好,身為兄長,總是會在這方面表現地特別瞻前顧後、杞人憂天。

擂台那處傳來一陣響亮的歡呼聲,有個女孩滿臉通紅的從熊先生手裡接過禮物,既雀躍又興奮地從人群裡擠了出來,跑到她父母面前給他們看她得到的戰利品。

“真好啊,看得我也好想上去打架。”Fred 站在櫃台後頭,兩手撐著下巴,既羨慕又渴望地看著台上正互相角力的兩只機器人,“啊,讓 Heathcliff 幫我把費吉拉帶過來好了。”他說著打了個響指,就要撥通電話。

幾人立刻七手八腳的把他壓住。

“你的費吉拉要是真的過來,這間店就要垮了。”Tadashi 啼笑皆非地說,擂台那兒又傳來一陣歡呼,透過人群的縫隙,可以見到 Hiro 的微笑機器人被綠巨人浩克從背後給纏上了,一時之間掙脫不開,歪倒在地,看來是又要誕生一位小勇者。

“要當一個帶來歡笑的熊先生真不容易。”Honey Lemon 笑道。



格鬥擂台賽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那整大箱的禮物幾乎要全送完了,最後是 Hiro 體力開始有些支撐不住,才結束了這次活動,畢竟要每場換著方法輸給那些小傢伙,還是得要花些腦力的。

Hiro 脫下有些汗濕的布偶裝,攤在木椅上累得不想動,Tadashi 給他拿來一瓶補充電解質的運動飲料,瓶身冰涼,貼在臉頰上舒服的讓人直想嘆氣。

“辛苦了,活動很成功。”Tadashi 在他面前坐了下來,眼神溫柔,“Fred 說待會在他家慶祝,他們都先過去了。”

Hiro 在椅子上伸展了下肢體,肩膀處發出喀喀兩聲,“小鬼頭的精力太旺盛了,我差點真的要輸給他們。”

“哦?才二十歲就打算要隱退了嗎?拳王泰森。”

Hiro 捏著自己的胳膊,唉唉嘆著氣,但臉上卻是滿足的神情,在實踐夢想的時候,誰都是這種沉醉的樣子。

“等到手上的案子結束,我想回 SFIT 做研究,Gogo 說他們新成立了一個研究中心,正在招聘研究員,問我要不要去試試。”

Tadashi 突然說起這件事,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選擇在這時候提起,也許就是覺得時機對了,他不應該再像擔心一個孩子那樣擔心 Hiro 能否照顧好自己,相反的,他得把對方當成是個和自己對等的個體來看待。

Hiro 瞪著大眼睛盯著他,好像聽見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說得是真的嗎?”他拉住他一隻手,急切地問道,擔心自己方才只是幻聽,非得再要個確定的答案不可。

Tadashi 笑著點點頭,但 Hiro 仍是一副像是中了樂透的恍惚模樣。

他無奈又好笑地一手將人拉起,撈起玩具店的鑰匙塞進口袋,“該走啦,他們都在等我們倆。”

Hiro 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步,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兩三步往前一跳,貼在 Tadashi 背上,兩條手臂環在男人頸間,像方才浩克對熊先生那樣的姿勢,但沒使上什麼力,只是輕輕搭在上頭。

“做什麼?機器人格鬥大賽已經結束了,Hiro。”Tadashi 笑著說,但也沒將他的手拉下。

“還沒。”說完,Hiro 輕柔但有些強硬地將 Tadashi 臉轉了過來,在他嘴上啵的一聲親了下,“現在比賽結束的聲音響起了,我在這裡正式宣布熊先生的機器人格鬥大賽完滿結束,第一屆的冠軍是……”

“噹噹!”Hiro 跳了起來,原地轉了個圈,“Hiro Hamada!”




完。


*原句是 F. Scott Fitzgerald“Show me a hero and I'll write you a trage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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