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者│樓誠】動物兇猛（未完）

配對：明樓x明誠
等級：G for now
特別註明：SEX PISTOLS 野性類戀人世界觀設定。
聲明：全部都不屬於我。


四月要到底的那週，水氣就漸漸湧上來了，在外頭吸口氣像是能喝進半瓶水，從二樓的窗戶望出去，外頭一片看不透的煙青色，天空是灰的，遠一些的林子上頭覆蓋著一層薄霧，雨絲細如毫髮，沾在身上沒有一點感覺，可要是不撐傘，走個十來分鐘濕氣就能透到裡衣上來。


明樓不喜下雨，尤其是雨季裡的雨，地面的熱氣早已被前幾場雨水給帶走了，整個世界又濕又涼，飄著冷冷的水意，身為一只蛇類重種，明樓得時時提醒自己別看書看著看著便因為體溫過低而睡過去。

秋冬時節倒還比這梅雨期好，那時房裡鎮日開著暖氣，熱烘烘的，宛如春末夏初，但凡要出門，就在襯衣上貼滿那些個年輕人愛用的發熱包來維持體表溫度，好在冬季大衣寬大，即使裡邊塞滿了小熱包也不顯臃腫。明台常拿自己大哥這點說笑，說要是誰手冷了，放到明樓懷裡一捂，一分鐘內定能暖起來，他大哥就是個行走的人型暖爐。

明台自己沒這樣的困擾，貓科的體溫向來較其他斑類要高一些，和他大姐明鏡一樣，明鏡是頭華北豹，雖然她和明樓是親姊弟，可親人間分屬不同種倒也不是什麼罕有的事。明台唯一能嚷嚷的，還是明樓總奚落他毛沒長齊這點，你不能要求一只荒漠貓長成明鏡那樣一頭豹子，就和你不能要求一隻小鴨長成鵝是一樣的呀，貓也是有貓的尊嚴的啊！

明樓從不理會明台這類微弱的抗辯，隨手拿起面小鏡子往地板上反射光，亮白色的小光點在少年腳前頭晃來晃去，明台嘴裡邊埋怨著大哥這條蛇真奸詐真陰險啊，邊忍不住拿鞋尖去暗戳戳地踩那晃的要讓人眼花的光圈。

明樓閒的時候可以這樣和明台玩上半天，直到他想起或忘了自己原先是要幹什麼去了，沒得空的時候，便會讓明誠往明台手裡塞把小魚乾，把他的嘴給堵實，好讓這鬼靈精沒法再煩人，兩個哥哥就能趁這時候麻利地滾走。

明誠兜裡常備著個小花布袋，裡頭裝滿明台愛吃的幾種零食，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街上隨便哪間雜貨店舖都有得賣，可明台就是喜歡從明誠手裡接過去的感覺，被餵食和自己去外頭覓食，那窩心感還是不一樣的。



傍晚明誠辦完事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暗的只剩地平線上一點微光，夜幕是灰藍色的，仍舊在飄著像是永遠也不會停的微雨，他抖抖外衣，和天色相仿的暗藍大衣上頭浮著層水珠，稍一拍拂便能拭去。

明誠本欲從大門進去，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繞去他大哥那裡看看，明樓雨季時會暫住在他的房裡，二樓東側的那個隔間，向陽面，感覺乾燥溫暖些。雖然明誠覺得這很有可能只是明樓的心理作用，但無論怎麼說，兩人能理所當然的待在一塊總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窗開著一條縫，剛好能讓明誠進去，青年落地後便將窗板闔上，擋住外頭的冰涼濕氣。房裡開著盞桌燈，暈黃的燈光，照不亮整間房，但這並不妨礙明誠看見靠在沙發椅裡閉目休息的明樓，因為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明誠也能看見他。

明樓睡得很熟，頭斜斜歪在椅背上，額前幾綹碎髮遮住了眼睛，在鼻樑上打出一層陰影，嘴唇抿成一個好看的弧度，他靠在那裡，身上蓋著一條毯子（這點讓明誠臉色稍稍好了些，他大哥至少這回睡前記得給自己蓋上被子），像是世上最偉大的雕刻家留下的傑作。

他看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想起自己是要上來叫人下去吃飯的。

看明樓睡得這樣熟，縱然有百般不忍，明誠還是提氣喊了聲，大哥，快別睡了。聲音壓得低，聽起來像親密私語。

明樓動了動，睜開眼睛，眼簾下是雙金色豎瞳，眨了幾下才恢復人的樣子。他把明誠攬到跟前，手伸進人衣服裡，好汲取他身上的溫熱。「我老遠就聞到你的味兒，雨天裡氣味特別明顯，只是天冷不想醒來。」聲音裡頭睡意已經淡去，只是還有些懶散。

明誠勉強伸展著被人纏得不利索的肢體，把帶著潮氣的大衣給脫了，好讓明樓能靠得更近些，聽見這種帶著罕有耍賴語氣的說詞，有些哭笑不得，「大哥，大姐說過你要是真想睡，就去和明台打打球，身子熱了就有精神了。」

「和他打球，看只貓在眼前蹦躂，你說我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他給吃了該怎麼辦。」

明誠想像了一下那情景，悶著聲低笑，明樓臉埋在他胸口，笑聲就沿著兩人靠在一起的地方爬進他耳朵裡，癢的也要讓人跟著一塊笑起來。

未完。